珍珠製造

其實我一直記得她。






昨天晚上我在晾衣服
衣服因為潮濕著放了太久而發出陣陣的臭味

我突然想起她
我的一國小同學
他曾經因為這樣的臭衣服
而被男生嘲笑


我記得那時候老師在課堂上慎重的跟我們大家說
這女孩子因為父母親太忙錄
洗衣服忘記拿出來
所以才會必須要勉強穿這樣的臭衣服

這女孩子在班上人緣一直很不好
也常常被欺負
但到底是怎樣的確切理由
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那個年紀的孩子
會找一些無法反抗跟弱勢的對象下手
其心態我從來就無法理解

我印象很深的一次
是我買了一盒新的鉛筆
我沾沾自喜摸著鉛筆盒
她因忘記帶過來跟我借一支鉛筆
我看著我嶄新的鉛筆
猶豫的拿了一支給她
我突然想起來我那時心裡竟然有些許的不甘跟歧視

我說過他在班上被排擠跟欺負
果不其然
馬上就有兩個男生跑過來說
"你幹嘛借給她，她這麼噁心。"


我仔細端詳她的長相
及肩的中長髮
水汪汪的的眼睛發出著求救訊號
嘴吧張著說不成一句話

不知為何
她大概是我國小同學中
我一直有很深印象的一位

我記得國小畢業旅行的時候
我在大家分完組後
默默的在只有她的空位上
寫下了我的名字

老師說：我發現你真的是一個很溫和的人





前陣子搬回高雄念書的時候
我在路上發現一個與她相似的身影
我突然想起她的生活

想像中 窄窄小小 衣服晾滿了房間 她在床頭旁放著本子
寫著歪七扭八的作業
再帶著歪七扭八的作業跟滿是摺痕的作業簿
滿識驚恐的帶到學校
伸出她細弱的手
與老師粗厚的藤條形成一個極大的對比

啪的一聲

那聲音帶我回到現實
我聞了聞那滿是臭味的衣服

我似乎看到她甘願的從洗衣機裡面拿出衣服
緩緩的穿在身上